eVTOL/飞行汽车→低噪声气动设计与主动降噪控制策略1/3
城市空中交通概念的复兴,本质上是一场由底层核心技术群突破所驱动的交通范式革命。传统直升机受限于内燃机效率、机械传动复杂性、高噪声及运营成本,未能实现规模化城市应用。eVTOL的出现,标志着航空动力从“集中式燃油机械驱动”向“分布式电力驱动”的根本性转变。这一转变的核心驱动力源于三方面:能量存储与转换技术的进步、高功率密度电驱技术的成熟以及数字化飞控与航电系统的飞跃。
1、技术驱动下的城市空中交通范式革命
具体而言,锂离子电池能量密度从不足100 Wh/kg(1990年代的)提升至250 Wh/kg,虽仍与航空燃油存在数量级差距,但已具备在有限航程电动飞行上应用的可能。永磁同步电机搭配碳化硅逆变器,实现了超过 95% 的能效和 5~10 kW/kg 的功率密度,使得用多个小型电机替代单一大型发动机成为可能。这催生了分布式电推进架构。不仅提供了冗余安全性,更解放了飞行器的气动布局设计,催生了前所未有的构型创新。于是,多旋翼、复合翼、倾转翼和分布涵道等各类电动航空构型如雨后春笋,纷纷破土而出。
全球产业格局正处于快速演化与竞争合作并存的状态。美国凭借其深厚的航空工业基础和风险投资生态,在倾转旋翼等高性能构型和综合技术实力方面暂时领先。欧洲则强调系统安全与集成,通过EASA率先发布全球首部VTOL专用认证规范(SC-VTOL-2),虽试图在城市集成演示方面有所突破,但仍无法掩盖欧洲整体的衰落。中国则展现出强大的工程化迭代速度和市场应用和拓展潜力,亿航在无人驾驶载人eVTOL(EH216-S)在适航取证上实现全球首破,峰飞航空(货运版)、沃飞长空等在货运及载人领域并行推进(当然某些公司也在航展坠机方面创造了全球电动航空的历史)。值得注意的是,美国空军在“敏捷至上”等项目的军用拉动需求等方面,作为技术“加速器”,也在不断推动eVTOL在恶劣环境适应性和任务可靠性方面的极限测试和应用。
然而,必须清醒认识到,eVTOL从演示验证到安全、经济、大规模的商业运营,仍面临一系列深层次的技术挑战。这些挑战包括但不限于:在有限电池能量密度下实现航程与商载的综合最优和有限商业机遇;满足极端严苛的航空安全等级和适航认证;在复杂的城市低空风场环境中实现高鲁棒性自主飞行等。
2、气动-推进-结构一体化设计
eVTOL构型多样性是分布式动力技术赋予的独特设计空间体现。构型选择是顶层设计,决定了飞行器的基本性能边界、复杂度与成本。对其进行工程分析,需从气动力学、推进学、结构力学和控制学进行多学科交叉审视。
2.1 构型分类与物理原理的工程建模
1)多旋翼构型
完全依赖多个旋翼产生的诱导气流产生升力。前飞时,通过整体倾转机体使拉力矢量产生前向分量,同时需提供垂直分量以平衡重力。多旋翼构型气动效率可用“功率载荷” 和 “桨盘载荷”表征。低桨盘载荷有利于悬停效率,但意味着更大的桨盘面积或更多数量旋翼。
推进系统耦合:每个旋翼通常由独立的电机-电调-螺旋桨单元驱动。动力系统效率集中在电机、螺旋桨等的效率。由于转速范围较大,电机和电控需满足复杂而宽限范围工况下的综合高效要求。
结构与重量:结构相对简单,无大范围运动部件,主要承力结构为连接多个分布式动力的机体。重量效率较高,但大量分散的电机和电控也带来线束复杂化和重量累积。
控制模型:控制输入为各电机转速ω_i。姿态控制通过调节不同位置电机的拉力差实现(差分推力)。动力学模型相对解耦,但存在明显的陀螺效应和动力系统响应滞后。
适用性与限制:悬停效率高,但前飞升阻比极低(通常<2)。其航程R可近似与(电池比能 * 总效率 / 桨盘载荷)的平方根成正比,揭示了其在能量和空气动力学上的双重约束。典型任务半径:<50公里。
2.1.2 升力-巡航构型
气动原理:采用功能分离策略。垂直起降由专用升力系统(旋翼或风扇)负责,其设计优化点在于悬停效率。巡航飞行由固定机翼产生大部分升力(升阻比可达10-15),由独立的巡航推进器提供推力。这是典型的复合飞行器(Compound Aircraft)思想。
推进系统耦合:包含两套独立的推进系统。升力系统在巡航时关闭或怠速,成为死重。巡航推进器需优化于巡航速度下的效率。系统总功率需满足“悬停功率”和“巡航功率”中的最大值,并考虑过渡阶段叠加需求。
结构与重量:增加了机翼、尾翼等固定翼结构,以及可能的升力系统收放或整流机构。结构重量显著增加。设计关键在于 “重量分数” :升力系统重量/总重、机翼结构重量/总重。需精细权衡,避免因增重抵消气动收益。
控制模型:存在明显的模式转换。悬停模式类似于多旋翼;巡航模式类似于固定翼飞机,通过舵面控制;过渡模式最为复杂,需协调控制升力系统推力和舵面,并管理空速与高度的变化率。
适用性与限制:通过引入机翼,大幅提升了巡航效率,航程得以突破(150-400公里)。但过渡阶段的控制复杂性、额外的结构重量以及升力系统的死重是主要代价。适合对航程有要求、但起降频率相对较低的城际航线。
2.1.3 倾转旋翼/矢量推力构型
气动原理:通过倾转动力单元,使同一套推进系统既能在悬停时作为旋翼,又能在前飞时作为螺旋桨。这是气动-推进一体化的极致体现。巡航时,旋翼处于小桨距状态,像螺旋桨一样工作,同时机翼卸载旋翼。其核心优势是避免了功能专属系统的死重。
推进系统耦合:推进系统必须能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流场状态下高效工作:悬停时的轴对称流和前飞时的轴向流。这对螺旋桨/旋翼的翼型、扭角分布提出了极高的综合设计挑战。倾转机构本身需要驱动电机、减速器和支撑结构的全部重量。
结构与重量:倾转机构是核心复杂结构件,涉及大功率作动器(如伺服电机泵驱动的电静液作动器)、高强度轴承、以及将巨大推力从动力舱传递到机体的结构路径。其可靠性、重量和刚度直接影响全机性能与安全。
控制模型:动力学高度非线性且耦合严重。倾转角度是一个关键的控制变量。在过渡速度区间(所谓“转换走廊”),旋翼处于复杂的非定常气流中,可能遭遇“旋翼尾流冲击机翼”、“动力失速”等气动干扰,控制律需基于高保真度气动模型进行设计。
适用性与限制:理论上具有最优的航程-速度综合性能(目标:>250公里, >300 km/h)。但技术难度最高,研发周期和成本巨大。其成功依赖于在气动、结构、控制等多个领域的同步顶尖突破。
2.2 构型选择与任务剖面的匹配性研究
学术研究为构型选择提供了定量依据。康奈尔大学Duffy等人的研究以飞行器重量最轻为优化目标,对比了多种构型在不同航程-速度任务剖面下的适用性。结论表明:不存在“万能”的构型,最优构型强烈依赖于预设的任务剖面。
短途低速(如城市内接驳,<50公里,<150 km/h):多旋翼构型因结构简单、悬停效率高而具有重量和成本优势。
中途中高速(如城际通勤,50-200公里,200-300 km/h):复合翼构型展现出最佳权衡。其机翼带来的巡航效率增益,足以抵消其结构增重。
长途高速(>200公里,>300 km/h):倾转旋翼/矢量推力构型凭借最高的气动效率成为唯一可行方案。
Bacchini等人的研究进一步证实,多旋翼在短距高频次任务中占优,而矢量推力构型在需要较长航程和较高速度的城际场景中潜力更大。
2.3 与燃油飞行器的性能与经济性对比
与传统燃油直升机(如罗宾逊R22)相比,eVTOL(以Joby S2为例)在巡航速度、噪声和经济性上具有革命性优势。DEP技术允许eVTOL使用更多、更小的旋翼,降低桨盘载荷和桨尖速度,从而大幅降低噪声(研究表明可降低约15分贝)。在经济性上,eVTOL的能源成本(电费)和维护成本(电机结构简单)远低于燃油直升机的燃油成本和复杂的机械系统维护费用,其每座英里运营成本有望接近地面网约车水平。
然而,与同级别燃油直升机(如空客AS350“松鼠”)相比,eVTOL在最大起飞重量相近时,受电池能量密度限制,其航程和商载仍处于明显劣势。例如,AS350航程可达600公里以上,而当前eVTOL目标航程多在250公里以内。与固定翼通用飞机相比,eVTOL在航程和商载上的差距则更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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